语 子语怪力乱神 新解
刘 　茜
　　摘　子语怪力乱神历视判定孔子鬼神问题持理性态度力证
晏语集解朱熹语集注刘宝楠语正义注解 子语怪力乱
神传世文献孔子言行记载存抵牾处 文意语言风格考察 句重新
断子语怪力乱神应更合理 该句视判定孔子鬼神问题持理性态度
力证
关键词　孔子　怪力乱神　鬼神观
中图分类号　B22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 2627(2008)03 0033 07
　　作者刘茜 女 1975年生 四川成 复旦学中文系博士 海　310028
　　子语怪力乱 神 (语· 述)历视判定孔子鬼神问题持理性态
度力证代众思想家冯友兰范文澜张岱年 杨伯峻匡亚明等皆指
出孔子鬼神持怀疑甚否定态度 笔者综合考察孔子思想 发现似
已成定解释出关孔子鬼神观持理性态度孔子思想实
抵牾处值深究文语注入手追溯源期恢复句原始意义
语注繁概言 语字训释分两类训言提晏 语
集解 朱熹语集注代表 杨伯峻康钱穆 李泽厚均杂取朱注
异说二训称道赞 刘宝楠 语正义 代表两种训法略异 意稍
殊言提未涉褒贬 客观表述孔子言行称道赞 明显褒贬
倾 两种训释差异 历代学者深究 然笔者发现 语字训释
仅导致文意区透露诸家语字训释犹疑 正值推敲处
首先分析晏 语集解 朱熹 语集注
王曰怪怪异 力 谓奡荡舟 乌获举千钧属乱 谓臣弑君 子弑
父 神 谓鬼神事益教化 忍言 (语集解)怪异勇力悖乱事非理正固圣语鬼神造化迹 非正 然
非穷理 未易明者 轻易语 (语集注)
语集解 语集注 均认 怪力乱神 正事 教化益 孔子
提二说否符合孔子言行呢 结合传世文献作具体分析 晏王肃
说 怪释 怪异 应 语 载孔子言行相符 乱释 臣弑君 子弑
父 子语 相连 似违孔子言行难发现 语处关孔子言
乱记载
子曰勇 疾贫 乱仁疾已甚 乱 (语· 泰伯)
子曰恭礼 劳 慎礼 葸 勇礼 乱 直礼 绞
(语· 泰伯)
孔子曰 天道礼乐征伐 天子出 天道 礼乐征伐诸侯
出 (语· 季氏)
见语集解认孔子言乱说孔子言行相符合
语集解力释奡荡舟乌获举千钧属 难圆说 奡 作浇
寒浞子力 乌获战国时秦勇士力举千钧 见奡荡舟乌获举千钧 力均
指勇力猛力 力 训释非限害中道惑时世 力 应包含中道成
仁 力 孔子样 力 赞赏加 语中孔子言 力 语句俯
拾皆
季氏伐颛臾 ……孔子曰求 周言曰 `陈力列 者止 ＇
(语· 季氏)
子路曰 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仲死曰`未仁＇ 子曰 桓公
九合诸侯兵车 仲力 仁 仁 (语· 宪问)
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 告哀公曰 陈桓弑君 请讨 (
语· 宪问 )
外 语集解 认孔子言鬼神事 语 记载相符合
语 中找六处孔子言鬼神方 兹列举
季路问事神 子曰`未事 焉事鬼 ＇ `敢问死＇ 子曰`未知
生 焉知死＇ (语· 先进)
二 子曰 `禹 吾间然矣 菲饮食致孝鬼神 恶衣服致美黻
冕 卑宫室力沟洫禹吾间然矣 ＇ (语· 泰伯 )
三 祭祭神神 子曰`吾祭 祭＇ (语· 八佾)
四 非鬼祭 谄 (语· 政)
·34·
孔子研究　2008年第 3期五 樊迟问知 子曰`务民义 敬鬼神远 谓知矣 ＇ (语 ·
雍 )
六 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诸 ＇ 子路曰 ` 诔曰 祷尔
神祇＇ 子曰 `丘祷久矣＇ (语· 述)①
见 语集解 中 子语神注成立 晏 子语怪力
乱 神 注解难令信服 样注立康 李泽厚说
成立
朱熹晏注释已疑虑 似发现注中难回避孔子言鬼神事实
轻语 释 子语三字 朱熹注解含糊 轻语等
语 两者仅量区质存根 朱熹附加 轻易 意思
显十分观
刘宝楠似觉出 语训言 提 十分妥 注中晏 朱熹说法
弃直接 语 训 语 谓称道 称道解赞否定意思
刘氏训释 句话已描述孔子言行转直指孔子 怪 力 乱神态度
表意晏朱熹注较刘氏说似较前二者更合理 少称道
怪乱 难辩驳 然笔者判定孔子否定 力 神 孔子言行相
符合否认 语 中确处孔子提倡 力 记载 子路曰`君子尚勇
＇子曰`君子义君子勇义乱 勇义盗 ＇ (语· 阳货)
处勇应指种勇力 种勇力义力 害中道乱时世 孔子然
会赞成 孔子称道 力辩驳需指出 力实非单指怪力 猛
力端尚中道力 成仁力 者 孔子持褒扬态度 季氏
伐颛臾 ……孔子曰 `求 周言曰 陈力列 者止＇ (语 · 季氏 )处
孔子认子求季氏惑乱时 必须陈现力 力 阻止季氏乱
陈现 力 宁退位显然 处力应解成仁义力 子路曰
`桓公杀公子纠 召忽死 仲死曰 未仁＇ 子曰`桓公九合诸侯 兵车
仲力仁仁＇ (语· 宪问)孔子盛赞仲力 认仲力
已成仁 见刘注认孔子称道 力成立
接考察孔子否 称道鬼神说学界持认态度 匡亚明先
生认 孔子丰富知识阅历告诉 鬼神实干预事 迷信鬼神明智
·35·
语 子语怪力乱神新解
① 处孔子未直接提出鬼神二字 然师生二探讨鬼神事甚易明 `子语怪 力乱神＇ ①范文澜蔡仁厚杨伯峻等说然笔者
说误认持法学者未综合分析孔子置身时代文化 仅
语中缺乏历史背景语言背景言片语作唯考察象 笔者文
中尝试语句原时历史背景 新角度作全面分析
知道语记载孔子言鬼神语段六处 考察孔子鬼神观重
历歧意甚众 笔者必进行逐考察
季路问事神 子曰 `未事 焉事鬼 ＇ `敢问死＇ 子曰`未知生 焉知
死＇ (语· 先进)学界句判断孔子张重胜重鬼重生胜重死 鬼神
事采取避谈理性态度笔者述结孔子思想实际存重偏差
朱熹注 问事鬼神盖求奉祭祀意 死者必知 皆切问
然非诚敬足事必事神非原始知生 必反终知死盖
幽明始终初二理学序躐等夫子告(四书章句集注)程颐
句注昼夜者 死生道 知生道 知死道事道事鬼道死
生鬼二二者言夫子告子路知深告 (四书章句集
注)
朱熹程颐说十分似二者均认孔子语表明孔子认 生死事
事鬼二理明白生道理推知死道理 恪事礼仪尊奉
事鬼 仪节世死事鬼道理尤难知晓 欲理解中理众需先洞
明生 事道理然理推知 死事鬼 道理 程朱孔子语
非训斥口吻指责子路问 事鬼 知死事非避谈鬼神事意
欲表明事鬼知死 事事知生事更玄奥难解非常握
程 朱观点句话仅未否定孔子鬼神信仰 表明孔子鬼神事尊奉
然认识显然违理性居现代观点然程朱解释深彻
果结合周代文化考察会发现解释孔子置身时代文化十分吻合
知道周代尚礼社会诸礼中 祭鬼事神祭礼丧礼隆重繁琐
文献量记载 礼记·祭统 曰
治道 莫急礼 礼五莫重祭夫祭者非物外者
中出生心 心怵奉礼 唯贤者祭义 … …夫祭十伦焉
见事鬼神道焉 见君臣义焉 见父子伦焉 见贵贱等焉 见亲疏杀焉
见爵赏施焉见夫妇焉见政事均焉 见长幼序焉 见际焉
·36·
孔子研究　2008年第 3期
① 匡亚明孔子评传 济南 齐鲁书社 1985年版 第 214页谓十伦①
段明确指出祭礼周代礼制文化中重位 中居祭礼十伦首
见事鬼神道 见事鬼 敬神道周心目中处十分尊崇位 类似
记载见 礼记 ·祭义
天礼致反始 致鬼神 致 致义 致 … …
文王祭 事死者事生 思死者欲生 ……
记载样反映周极注重事鬼 敬神社会俗孔子置身样神
秘文化然流行时代鬼神究竟持样态度呢 史记·鲁周公世家 段记
载作深入理解孔子鬼神观辅证
武王克殷二年天未集武王疾 豫 群臣惧 太公召公缪卜周公
曰 未戚先王周公质 设三坛 周公北面立 戴璧秉圭
告太王王季文王 史策祝曰 惟尔元孙王发 勤劳阻疾 尔三王负
子责天 旦代王发身旦巧 艺 事鬼神 王发旦
艺 事鬼神 ……
段文字记载样事件武王身患疾病周公祈求神灵允许身代武王遭
受病痛 中策祝语尤值注意策祝语指出 武王治世英 功盖万世
周公相较事鬼神原周公武王更巧艺见 周眼里
侍奉鬼神事绝非常 策祝语孔子语考察难发现 二者事
鬼事认识完全致相互印证认孔子语源周代
鬼神文化体悟出 非臆测孔子避谈鬼神事 然更妄断孔子
称道鬼神意思
二 子曰`禹吾间然矣菲饮食致孝鬼神 恶衣服致美黻冕 卑宫室
力沟洫禹 吾间然矣 ＇ (语· 泰伯)句表达孔子禹赞赏情值
玩味禹众德行中 孔子首推菲饮食致孝鬼神恶衣服致美
黻冕二者孔子心中俨然已胜 卑宫室力沟洫建立泽万世现实
功业 禹令孔子推崇备两种德行究竟什呢 马融注曰菲薄致孝鬼
神祭祀丰洁(语正义)见 菲饮食致孝鬼神说禹奉节俭克祀神举
恶衣服致美黻冕郑注云黻祭服衣冕冠孔安国注损
常服盛祭服(语正义)见二句均说禹鬼神宁克怠慢行
·37·
语 子语怪力乱神新解
① 年郭店楚简问世已证实礼记容具相性 研究周代文化
重材料禹种极虔敬祀神态度孔子极高评价 孔子甚认方面做
远禹两叹禹吾间然矣孔子盛赞禹事鬼敬神举岂说
孔子称道鬼神
三孔子常祷神事 语 ·述 曰子疾病 子路请祷 子曰 `诸＇
子路曰` 诔曰祷尔神祇＇子曰 `丘祷久矣 ＇ 包咸注曰祷 祷请
鬼神 (语正义)句说 孔子患疾病时 子路祷请鬼神 孔子问
事 子路回答确事 引诔篇解释行 孔子告诉子路 常祷
神祇 劝阻子路 数学者认孔子劝阻子路祷神祇证明孔子祷神行
否定笔者事实非 首先 孔子承认祷神行 非偶然
丘祷久矣 孔子劝解应理解 孔子劝阻子路行已合神
明 需子路祷神祈福孔子语非否定子路祷神举 恰表明素信
神意
四 祭祭神神 子曰 `吾祭 祭＇ (语· 八佾 )句通常
两解 认前两 字表明孔子信鬼神实 字反映出孔子
祭祀极虔诚态度然强解岂前矛盾 持法学者作补
充 认孔子相信鬼神实 虔诚孔子利鬼神进行教
化 孔子敬鬼神远鬼神事目 ① 二认神见 孔子未见神
仿佛觉神恰体现孔子神专注 祭祀时 会进入
种宗教冥想中 两解意区 前者认孔子根信神 仅助鬼神施
教化 者认孔子信神 两者孰孰非 处暂 置疑孔子
鬼神施教化真信仰鬼神 均断定孔子称道鬼神
五 子曰`非鬼祭谄＇ (语· 政)郑玄注曰神曰鬼非考
祭谄求福注甚确 意孔子认非先祖祭 祭 谄媚举
仅字面出孔子鬼神称道意句含深意
需结合春秋时期文化作进步考察笔者发现左传中许极类似语句
神歆非类民祀非族 (左传· 僖公十年)
鬼神非族类歆祀 (左传· 僖公三十年)
独偶 礼记 中相似记载
非祭祭 名曰淫祀 淫祀福 (礼记· 曲礼 )
句孔子意完全致 均张淫祀 张淫祀便称道鬼神 答案
·38·
孔子研究　2008年第 3期
① 陈卫郁振华孔子中国文化 贵阳 贵州民出版社 2000年版 第 79页否定传世文献中发现春秋时期祀神行极频繁 正 左传 述
国事 祀戎见孔子语针时淫祀风言 未反祀神结
合春秋时代文化进步推断出句潜意非鬼祭 谓
谄神 合礼祀受福神 孔子语仅谈周代鬼神祭仪否
定 体现周代鬼神祭仪恪守
六 樊迟问知 子曰`务民义 敬鬼神远 谓知矣 ＇ (语 · 雍)孔
子处提出远鬼神知然未弃敬鬼神前提敬意非称道
逐考察孔子鬼神持态度 判定语正义 认孔子
称道鬼神说成立 诸家注均难圆说 似难
字训诂工夫 辟蹊径 重新审视 怪力乱神 四字
句读 然 怪力乱 神必 子语相符 怪力乱神否 子语
相符 笔者尝试分析种假设性
首先怪乱分视 力 神 修饰语 怪力 乱神
列结构两词 怪通常训奇异 常见意 ① 怪力 词应解合常
理怪异力 乱 作修饰语 正相意思 解 迷乱 意 ②
乱神应指正神善神相邪神怪力乱神 均指惑时世妖邪
力量语 刘宝楠注训称道赞 意 子语怪力乱神便
译 孔子称道惑时世妖邪力量 置疑 意显然符合孔子作春秋时
代位智者言行 然会提出样疑问语录入
似显易见观点 笔者正 语 蕴涵深意果视野投
射春秋时代会发现特殊时代 妖邪说然盛行世 左传
怪力 乱神记载便屡见鲜
语录入 子语怪力乱神 深意强调孔子赞成春秋时流行
世怪力乱神 说 非鬼祭谄表明孔子反时盛行世淫
祀风相通处体现置身周代文化孔子智慧处
综述笔者 子语怪力乱 神 应该重新断 子语怪力 乱神
说果成立旧断法出孔子鬼神观持倾理性态度结
需重新审视 少句已作孔子信鬼神力证学界似必
孔子鬼神观进行重新探讨
·39·
语 子语怪力乱神新解
①②　辞海 海 海辞书出版社 1989年版 第 977 2108页

《香当网》用户分享的内容，不代表《香当网》观点或立场，请自行判断内容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该内容是文档的文本内容，更好的格式请下载文档